塞维利亚宫悬挂着黑纱,悲伤的哭声传遍大街小巷,与永不止息的潮水相互应和。
阿加佩没有见到伊莎贝拉的最后一面,他只看到她苍白冰冷的遗体,消瘦如一抹幽魂。
“世事无常,”越发衰老的胡安·丰塞卡站在他身边,神色黯淡,“她那么年轻,却死在了我前面。”
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阿加佩,低声道:“别哭啦,你听我说,这把钥匙给你,在我死后,你去我的柜子里——你知道是哪个柜子——会看到一个小木箱,你就把它带走,权当带走了我一样。”
阿加佩望着他,老主教叹息着说:“我死以后,也要被送到格拉纳达,去那里迎接圣灵的审判,但愿我这一生是无愧于心的!你既然不能跟来,就把我生前最宝贵的东西拿去吧。”
葬礼持续了数周之久,阿加佩也作为送葬队伍的一员,护送伊莎贝拉去往格拉纳达的葬地。在那里,他看到了神色恍惚,失魂落魄的查理一世,他像一个死去多日的人,披着黑衣,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与幸福的影子。
此后的数十年,直到他死前的那一刻,皇帝都不曾穿过其他颜色的衣物。
结束了这件事,阿加佩才回到故乡。他心力交瘁,没有精神再打理花园的事,黑鸦就代替了他的左右手,莉莉也想着法子逗父亲开心。在花园里,她选择着那些特别娇艳的花朵,打算做一个大大的花束,凑到父亲面前去。
“别太伤心了,”黑鸦温声劝道,“起码,她已经得到了永恒的宁静。”
阿加佩打起精神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,黑鸦急忙端起水杯,凑近他的唇边。
“还没到这份儿上。”他没好气地接过来,喝了几口,感觉大脑清醒了一些。
阿加佩靠住躺椅,瞧着眼前的景象,阳光照着他暖洋洋的脸,有那么一刻,他完全愣住了。
太久远的回忆吹开涟漪,犹如梦境笼罩在现实的时空,于是这个本应平凡的世界,也闪耀起了星星点点的金光。
——海滨的城市四季如春,花园里永远盛开玫瑰与百合。你并不说话,只是看着莉莉在花丛中奔跑,嘴角含着微小的笑意。
“怎么了?”黑鸦关切地问,“身体还难受吗?”
——而我……我想要牵住你,却又收回手。
“不。”阿加佩说,“不,我很好。”
他又仔细想了半天,然后点点头。
“是的,我很好。”
——正文完——
作者有话说:
预收开文之前,我在后台收到一条私信。
私信我的朋友说老师,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自杀,正是因为你曾经承诺过要填上“我承认这是一个坑”。
大致意思如此,乍然看到,给我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某种言谈夸张的恶作剧。但是点进对方的主页偷偷观察,真的能看到关于自残的感想,还有痛苦的絮语。
啊,我想了想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所以笨嘴拙舌地回了一长串,什么“人生是旷野”,什么“如果你再继续走走,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应许之地,属于你自己的应许之地…!”之类的笨话。过了很久,收到对方“虽然觉得和这个世界没有缘分,但我会再试试”的回复之后,心里才松下一口气。
所以在写这本书的时候,我心里生出一种理念:一个故事的重要之处并不在于能否被人铭记,而在于它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少暂时的安慰。
假如要我给应许之地取一个副标题,我可能会叫它《另类的基督山复仇记》。不过,一个人能承受的痛苦终究有限,倘若梅塞苔丝对埃德蒙·唐泰斯做了杰拉德对阿加佩做的事……呃!我打包票,一个家世清白,正直善良的好青年,肯定没法儿从这种打击中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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