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婢连忙蹲下身,捡起那锦盒,打开一看放了心,跪好身子朝赵河磕头道:“多谢世子,奴婢来生再为世子做牛做马。”

“滚,别脏了本世子的眼!”

赵河不耐烦,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,朝她啐道,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堵耳朵的东西。

“是是是……”

小婢抖着身子,向后匍匐了好几步才爬起身来,转身离去时,面上恐惧尽褪,一双斜月眼中泛起阵阵幽光,捏着锦盒的手指发白。

月兮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搭,头上雾水彷徨。

“赵使臣,这……”

赵河回头嬉笑道:“这贱婢啊,是贵国皇帝安插在本世子身边的耳目呢,当真以为本世子是个绣花枕头,看不出来?”

他的话意有所指,月兮恍然大悟,难怪赵河那日在殿上,堂而皇之要将这个女子送给李浥尘,原来是在下李浥尘的脸。

这李浥尘也是,心狠极了,竟将这么一个柔弱美人作为眼线,安插在赵河身边,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。

眼看神药已经到手,月兮思毕,盈盈站起身来:“赵使臣,画已送到,姜肹就先告辞了。”

赵河坐在对面的座椅上,笑意森森,却不答话,当下月兮心头便生出了不详的预感。

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昏意,如古寺撞钟,一下下冲击着她的头部。

月兮张口,却发现自己已发不了声,说不出一字一句,脚下步子也变得悬浮,如踩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上,终是支撑不住,又跌坐回了椅子上。

这时又从后院走来一个女人。

女人开口,说出的却是男音:“小公主先喝杯茶呗,来本世子这,连口热茶都没喝,就要走,这是什么道理?”

竟是赵河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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