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观战的柳一凡等人,一见钟毓秀跃上飞檐与易江川打斗,就纷纷替他捏了把汗,因这几人均知,轻功并非钟毓秀所长。
如今见他连遇险招,不禁心中焦急,柳一凡更是心道:如此下去,钟师叔非败不可。
一念至此,立时开口道:“钟师叔,到楼内打。”
这句话柳一凡乃是运丹田之气,以精湛的内力徐徐送出,霎时黄鹄山中回音阵阵,就连站在最外圈的那些武林人士,也觉耳膜嗡嗡作响。
那打斗中的易江川,突闻此声心头一震,暗道:好精湛的内功,湖广武林几时又出了这样一号人物?不由得出手缓了一缓。
而钟毓秀一听柳一凡出声示警,顿时醒悟,就在易江川一顿之际,道声:“咱们再上这儿玩玩儿。”
右手一按身旁的围栏,凌空一个翻身便已跃上了二楼露台。
其实,方才钟毓秀听见众人说话,就知柳一凡来了,只是自己在楼内静待易江川的到来,不曾出门相见。
这会儿听有人传声示警,知是柳一凡所为,心中亦道:想不到一凡这孩子的内功已精进如斯,有他相助,今日我等当可无忧了。
精神也立时为之一振。
而易江川见钟毓秀跃上露台,迅即也跟着跳了过去,两人再度交手,钟毓秀脚踏实地,“虎爪手”
的威力登时发挥了出来,与易江川接连对攻了三四十招,竟是全然不落下风。
那易江川本欲取巧速胜,眼见钟毓秀不再上当,直恨得咬牙切齿,心道:老匹夫,你道我易某人凭真本事,当真便赢你不下么?一闪念间已是恶由心生,只见他突地身形暴走,内力急催,顷刻间便已使出了全力,登时铺天盖地的掌风拳影向钟毓秀袭了过来。
若论两人的真实本领,易江川本来就要高出一筹,这时出全力一搏,不多工夫钟毓秀便又落在了下风。
此刻楼下观战之人,见到易江川如此的打法,亦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武雄等人不禁心下暗叹:这厮武功果然了得,照此下去,钟掌门恐怕难再撑过五十招了,不由得目光全都投向了柳一凡。
而柳一凡亦是暗暗的心惊,心道:这人不愧是玉玑子的师叔,武功确实不凡。
眼见钟毓秀已是只守不攻,情知自己再不出手,用不多时钟毓秀便有可能被对手所伤。
当下不敢犹豫,倏地起身,突发一声清啸,身形一掠几丈已到楼下,随即脚尖点地,身体腾空而起,人们的惊叹声中,已稳稳地落在了钟毓秀的身旁。
这时那易江川正在全力猛攻,突听柳一凡啸声响起,目光一瞥,只见一生打扮的青衫人,刹那间已自楼下如飞掠来。
一见来人的轻功身法,易江川心头一凛,心道:此人是谁?竟有这等的轻功。
眨眼之间,柳一凡便已纵身上楼,落在了钟毓秀身旁。
易江川连忙收势急撤两步,正待发声,却听柳一凡已开口说道:“钟师叔,您老暂且歇息片刻,权让小侄来代为领教”
。
这会儿工夫,钟毓秀已和易江川斗了将近两百余招,眼见不敌,正自咬牙支撑,一见柳一凡现身,顿时长吁口气,尚未答话,已听易江川冷冷说道:“这位是谁,莫不是湖广英雄,要用车轮战来斗易某罢”
。
怎知话音刚落,柳一凡已微微一笑,接口答道:“小可乃是钟掌门的师侄。”
随即又道:“易先生说笑了,湖广武林怎会用车轮战来斗阁下,不过是想,杀鸡焉用牛刀,何须钟掌门出手,就让在下陪易先生走上几招便是。
倘若阁下觉得这是车轮战法,自可养足精神再与区区动手,在下随时奉陪。”
原来这是柳一凡先前见易江川对湖广武林出言不逊,这才反唇相讥,言辞自是极尽轻蔑。
果真这一番话,直气得易江川脸色煞白。
连打几个哈哈道:“好好好,易某今天倒要领教。”
话虽如此,但易江川为人毕竟老辣,方才已见柳一凡显露了轻功,料想给钟毓秀传声示警的应该就是此人,心中亦有忌惮,当即便冲钟毓秀道:“钟掌门,这位当真是阁下的师侄?”
情知钟毓秀乃是享有盛名的武林人物,说话一言九鼎,若是他人代为出头,钟毓秀自是不会承认。
岂知柳一凡住在武昌府一年有余,平日里与钟毓秀等人自是叔侄相称,是以钟毓秀不曾多想,张口答道:“不错,正是。”
如此一来,易江川错愕之余,不禁心道:湖广武林自律知琴、钟毓秀之下,何时又出了这样一号人物?此前只听小一辈中武雄、黎文华算是杰出人物,莫非便是其中之一?只不过先前业已探知,此二人的武功似乎尚未达到律、钟的高度,而眼前这人显然武功不在律、钟之下,那么这人却又是谁?心念至此,顿时脱口问道:“那不知阁下怎么称呼”
?
柳一凡自打准备约战这“苦藤居士”
之时,便已想好,虽说自己与湖广武林颇有渊源,但终究还不算湖广人士,况且“柳一凡”
三字不仅在当今的武林尤为响亮,自己更是西厂四处通缉的要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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