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霁啧啧出声,斜眼道:“秦校尉,不搬家啦?北衙是座小庙,最大的官帽子,就是我洪霁的从三品,我只要一天不挪窝,就会耽误你跟司徒殿武升官发财一天啊,不憋屈?”
秦骠霎时间满脸涨红,粗着脖子骂道:“洪头儿你一个大老爷们,尽打听一些别人家里的事情,也不害臊,真当我是你上门女婿啊……”
洪霁正色说道:“秦骠,你跟我进园子,等国师返回此地,我会帮巡城司校尉秦骠,跟他讨要一件不累的脏活做。对了,差点忘了问你一句,你敢不敢做?”
秦骠笑道:“废话!”
洪霁拨转马头,“去给大绶皇帝殷绩收尸。”
秦骠一愣过后,迅速策马跟上,狞笑道:“没白来!”
既是说没有白来一趟老莺湖,更是说没有白来大骊王朝。
————
落魄山的近邻,一边是开辟为山主私人道场的扶摇麓,一边是陆神作为道场多年的天都峰。
陆神走出临崖的屋舍,凭栏而立,看那落魄山集灵峰神道之上,山顶剑修与山脚道士之间的大道对峙。
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,听廊道的脚步和言语声音,是一位中五境修士,陆神却是一瞬间就祭出神通,一条无形山脉从观景台蔓延向门外,将那境界低微的山中道人给禁锢在“山脉”中。
果然,那道人“走出”山脉,径直来到了观景台这边,站在陆神身边,问道:“陆神,你已经亲眼见到了。”
陆神知道这个家伙的言外之意。
邹子是问他陆神。
如何,这就是纯粹剑修。十四境已经如此,十五境又该如何?
与善恶有关吗?对错是非有用吗?天地人间,当真能够承负吗?
已是飞升境圆满三千载的陆氏家主,依旧是艰难开口道:“何至于此。”
邹子问道:“不必如此?”
陆神感慨万分,竟是有些伤感,喃喃说道:“天地也想瞧见一二新鲜面孔,如今有了,你又何必打杀了。人间是我们人间的人间,不是你邹子的,不是我陆神的。也许你做的,是对的,千真万确,但是我就是没来由觉得有些……大道无情,没有人味。”
————
高台。
对于陈平安断定他是庞鼎,殷绩置若罔闻,依旧高高举起那只手,自顾自说道:“我也不劝你。”
“这么多年以来,比盟友更盟友,只是在暗中实打实帮你,而且做好事不留名,陈山主,想不到吧?”
“如何谢我?”
听着殷绩看似神神道道的混账话,陈平安一言不发,走到高台边缘,坐在那边,双手笼袖,想了想,掏出那只相伴多年走过千山万水的养剑葫,闷不吭声,喝了口酒。
殷绩来到他身边一起坐下,双手抱住后脑勺,意态惫懒,微笑道:“陈山主,何必这般为难呢,吾有一法决狐疑,不妨听听看?简单,实在是太简单了,假装不知即可,瞒骗天下人不容易,骗个自己,放过自己有何难。”
陈平安左手拿着酒葫芦,右手抬起,摆摆手。
殷绩竟然当真不继续蛊惑人心了,大概是他觉得过犹不及,反而就没了意思吧。
殷绩转头看了眼还很年轻的男人,头别木簪,青衫长褂,腰悬双剑……身份越多,所谓的大道成就越高,就越可怜,很可怜的。
他像是自言自语说了句话,殷绩得偿所愿,笑着点头,说有何不可呢。
年轻人放下酒葫芦,手中多出了一片树叶,吹起了一首悠扬明澈的乡谣,可能是在家乡学会的,也许是在异乡听来的。
殷绩坐在一旁,轻轻拍打膝盖。
刚才陈平安说,再让他多看几眼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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