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灵枢两手捏住帽子:“好看呀。”

房正军就不说话了。

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在夜色的长安路上,房正军推着自行车,房灵枢也就不敢开车。

长安的夜色是繁华的,它从千年之前繁华至今,一场凶圌杀案,动摇不了它人间烟火的鼎盛。

一路上柳荫隐着燕语,叮咛婉转,是古都特有的、安宁的气韵。

两个人都在心里想着,这份安宁,是多脆弱啊,针一捅,就破了。

走了许久,房正军才开口道:“今天筹备会上,你把风头都出尽了。”

房灵枢就等着他这句话。

“爸,你生气了?”

“我不是生气,我是觉得,你不懂事。”

房正军停下步子,回头去看他的儿子:“你去美国,自圌由惯了,但是在国内,你要知道,有些话不该你说,不该这个时候说。”

房灵枢回过头来,直直地盯着他父亲。

房正军亦不回避,父子两人倒像两只斗鸡,一浪一浪热的空气在他们周围打转。

方才在局里,房灵枢大开大合地讲了一通,讲到最后,大家都有点晕。

“小房,咱们都是共圌产党员,信仰马圌克圌思主义。”

陈国华揉着太阳穴:“你前面说得有道理,老房说的,也有道理。

但你现在说个死人复活这个有些不切实际。”

房灵枢乖乖地看他:“是的,死人不会复活,但仇杀是有可能的。

各位还记得半个月前咱们局里处理的那个民事纠纷吗?”

房正军忽然站起来:“这个我会说,你不要说了。”

房灵枢没理他:“八月七号,局里接到的报案。

卢世刚的儿子卢天骄,在进行射击训练的过程中误伤他的教练梁峰,梁峰抢救无效,当天晚上死在医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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