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司立鹤握掌成拳,心里翻涌着。
&esp;&esp;楚音黑黢黢的眼瞳盯着他,似乎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,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缓缓松开。
&esp;&esp;楚音站了起来,走过去献给司立鹤一吻,如同很多次他独自去语言班上课前小声问司立鹤,“你会来接我吗?”
&esp;&esp;司立鹤哽咽道:“当然。”
&esp;&esp;他搂住楚音的腰,把人拖到自己怀里禁锢着,意有所指,“你要等我,一定要等我。”
&esp;&esp;不要趁我不在偷偷地成为陨落的太阳。
&esp;&esp;司立鹤盛着夜色离开,楚音抱着果果站在门口跟他挥手,借果果的口,“跟叔叔说再见。”
&esp;&esp;车子没入了黑暗里,楚音不自觉地追随了两步,直到米娅在身后提醒,“看不到了,进屋吧。”
&esp;&esp;楚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缺失一块什么东西。
&esp;&esp;将要上楼前,米娅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封信,“toln让我转交给你,说不定是情书哦。”
&esp;&esp;楚音关上门,在桌前静坐很久才抽出信纸缓缓打开,借着灯光一字字地阅读。
&esp;&esp;司立鹤字如其人,一笔一划似出鞘的刃,笔锋利落、线条刚劲。
&esp;&esp;“对不起,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你道歉。
&esp;&esp;楚音,你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认识了将近十年。
&esp;&esp;这些时日,我时常想该在哪个时刻、哪个时机把这件事告诉你,但回过头看看,其实是我自己错过了太多次开口的机会。
&esp;&esp;九月十七号是一个特殊的日子,我母亲在这一天下葬,同一天我与你相遇。
&esp;&esp;如果当时是我自己下车给你送伞,会不会一切都不相同?
&esp;&esp;看到这里,你也觉得造物弄人对吗?
&esp;&esp;那天在教堂我看着落下来的光,我问上帝,如果你真的能听到信徒的祷告,为什么要在赋予世人欢愉的同时加诸深沉的痛苦。
&esp;&esp;上帝没能回答我,我只能自己寻找答案。
&esp;&esp;是我的浅薄与狭隘将你推远,是我的误解与错怪让你流泪。
&esp;&esp;上帝无辜,错的是欺骗,有罪的是我,但很抱歉,我不愿意放手,原谅我自私到底。
&esp;&esp;等我。”
&esp;&esp;右下角署名——永远爱你的司立鹤。
&esp;&esp;善于言辞的司立鹤居然也学会了楚音幼稚的表达方式,那些耻于说出口的化作出自肺腑的文字,承载着司立鹤的庆幸与危惧,一并撞入了楚音心里。
&esp;&esp;窗外有风吹动,吹得院子的草墙沙沙作响。
&esp;&esp;楚音一遍遍抚摸过“永远爱你的”五个字,红着眼睛嘟囔,“司立鹤,学人精。”
&esp;&esp;-
&esp;&esp;司秦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。
&esp;&esp;还没倒好时差的司立鹤正在病房的桌子里办公,见司秦睁眼叫来医生护士检查。
&esp;&esp;这一次司秦是突发脑溢血,好在抢救及时,没有生命危险。
&esp;&esp;检查过后,司立鹤送走医护人员,折回病床前,拉开椅子坐下来,说:“知道自己血压高就别那么拼命,还大半夜喝白酒,真当自己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啊?”
&esp;&esp;司秦有气无力,“我不努力点,怎么给你托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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