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到了三月初,春寒料峭,最后一波寒气来临。
皇太后从前年秋日旧病复发始,一直卧榻养病,无奈病情反复,召了多少太医,不见好转,至三月三日薨逝,举国悲恸,披麻戴孝,为皇太后追悼。
铭帝一面为母亲离去悲恸不已,一面又担心乾行和乾真,整日忧思难眠。整个大悠宫如中了魔咒般,陷入低靡消沉的气氛之中。
八日,关门下,一匹战马正托着一位将军回来,守门士兵看时,正是四皇子乾真,忙去禀报皇帝。
铭皇亲自来看,见乾真目光呆滞,仍是穿着发兵时的金甲战衣,只是一条裤管空空荡荡,任怎样呼唤也不应声。太医当下看视,都不敢回话,只是摇头。
铭帝喝令:“再不言明,全部斩首。”众人即跪,一人哭道:“陛下,四皇子只剩一具躯壳了!”
铭帝听罢,脚下一软便昏倒在地上。
困二公主
皇帝病势如山倒,情况不如人意,整个大悠国臣民都不看好皇帝的病情。
李墨刺近几月来知道父皇心思抑郁,隔三差五便回宫陪伴父皇。这日收到父皇昏倒急报,即刻唤青杏陪侍入宫。谁知青杏这丫头又道自己前日崴了脚,不便入宫。墨刺只得作罢,另唤了两个丫头随自己入宫。
也不知是雀居山的风水太过养人还是皇宫拘禁人,青杏这丫鬟自陪嫁到边府,越发出落得艳丽无暇,见过她的人都背地里夸奖这丫头夺了她主子的风采。青杏得了意,常常偷懒不说,连墨刺也使唤不动了。
由她去吧,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,和别的丫头总是不同的。
经过茶楼时,远远便瞥见夭夭手中拿着一枝桃花在玩耍。夭夭是夫君在西疆捡到的小孩,长相粉妆玉琢,深得众人宠爱。
墨刺忆起初见夫君时的情景,正是这个时候。想到此,她让马夫停车,自己下车不由自主的走进茶楼。
近来李家的霉事不断,墨刺知道父皇一直怀疑边家,但彼时她一心心系边城,不愿去理会父皇口中的国事,但如今三哥下落不明,四哥残疾,她不得不理智起来。
墨刺终究是个聪明的女子,自成婚以来,她不曾问夫君喜欢过的姑娘是谁,但却对夫君的性情有了更深的了解。
夫君性子淡漠,平日里待她很好,却不见他与公公有所多言,连同弟弟,日常也不见他关心过。甚至逝去的花夫人,夫君的生母,他也未曾祭拜过。
这点与墨刺不同,墨刺受父皇教诲,认同家人大过天的观点,无论何时,李家人都要排在第一位,哪怕是自己最爱的丈夫,也不例外。
边将军下了大狱,小公子变得沉默寡言,唯独夫君,与往常一样,不见其有任何焦急忧虑之色。
这是墨刺最不解的。
夫君为何如此冷漠?虽然边家父子性格大体皆稳重不爱言语,但边将军和小公子与夫君仍不同。将军关心祖母,关心父皇,她作为儿媳是能看得出的。
小公子信赖他哥哥,尊重体贴他的父亲,墨刺也能感觉得到。
唯独夫君,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夭夭见墨刺来了,欢笑着扑到墨刺怀里,叫了声“公主!”墨刺抚了她的头,查看她身上的棉衣是否保暖,又嘱咐她早些回去。
从第一眼见到夭夭起,墨刺就很喜欢这个小女孩,不仅因为她聪明伶俐,更因为她那双乌黑圆圆的大眼睛像极了小时的自己。
夭夭平日很粘夫君,墨刺嫁到边府后,夭夭便也成日粘着墨刺。只因为雀居山没有她的同龄人,她便常常跑到茶楼玩。
墨刺今日有些心念杂乱,嘱咐了夭夭后,自己一个人来到二楼,拉开琉璃门,穿过后院,走过老树交叉的月洞,来到山丘前。
这条路,墨刺每走一次,都能忆起初见夫君时的景象,那甜如蜜的下午,她就是这样走到了他的怀里。
正自回忆,突想:“往常我只走山左边的路,右边这条通向哪里呢?”
从前只是好奇,却未走过,今日这好奇的小心思愈发强烈,双脚像不听使唤似的只告诉她:“走右边。”
墨刺并不是求知欲强的人,只因她夫君对她说过“左边”二字,她便数年来只遵从他的指导,只知走左边。
今日,情况变了,不知怎地,她控制不住,一心一意往右边走去。
初时,右边与左边别无二致。渐渐地,两边的花草不似左边繁盛,终至渐无,突地,一座灵堂显现了出来。
墨刺有些恐惧,却又止不住脚步,进里看时,见灵堂上写着:“敬母花无茗之位”。
花无茗,是夫君的生母,将军的原配夫人,也是这座茶楼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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