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新宜睡得并不踏实,半夜他第一次醒来,只说是渴,周凭喂他喝了点水,隔两个小时,周凭又被他压低的抽泣声吵醒。
拿被子捂着口鼻,从而传出的微弱却十足令人心痛的抽泣,一声声化作迷你型的利剑,密集地插在周凭心上。
他把背对着自己的陆新宜翻过去,两个人交颈相拥,脖颈上的皮肤被陆新宜的眼泪打湿。
陆新宜没有推他,周凭也没有开口安慰。
过了好一会儿,陆新宜才抽噎着说:“老公,你真的要跟别人结婚吗?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喊你老公了?”
“怎么不行,你想喊什么都行。”
周凭耐心地说,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
陆新宜用很低很低,好像梦呓一样的声音说:“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啊,你知道我多爱你吗?我想让你也很爱很爱我,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?”
周凭用力地来回抚摸他的后背,将他紧紧抱着:“胡说。
你发烧了,好好睡一觉,我很爱你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陆新宜得到这句看似温情实则不近人情的答复,又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。
哭泣、睡着、清醒,他们重复这样的过程,直到天边大亮。
陆新宜又哭着睡着了,周凭生平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“肿的像桃子一样”
的眼睛,红而透亮。
他在窗前来回踱步,没等他一夜没睡反复折腾后变得迟钝的大脑想出什么有效的信息,陆新宜就又醒了。
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哭,爬起来盘腿在床沿坐了会儿,问周凭什么时候走,周凭斟酌着说:“不着急,最近都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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