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我愿意带人去中台山寻麝捕麝,独自出资重建麝园,只求你让船工们休息几月,到了冬季再出海。”
她语气坚定,目光凝重,卖掉南香坊和手里的所有香品,当是能筹出重建麝园的款项的。
若不够,她再多制些奇香异香,“事实上,只是让香舶休息,这些船工可以召到各香园参与香园重建,亦是节省了一大笔人力和财力。”
她眼睛忽地一亮,“还有沉香园。
沉香原本就是香树受伤或是病变才会生成的,如今沉香园受损,或许因祸得福。
比起将他国的香运来强撑门面,倒不如让慕家的沉香给慕家打出一片新天地!”
慕鞅终是被她说动了,“去中台山之事……”
“父亲,女儿意已决。
莫要觉得女儿只有十岁,便不能做那些事。
大伯最初去野林里探香的时候也不过十余岁。”
慕鞅被她堵得无话可说,只是静静地看她半晌。
这个女儿,自从从皇宫里回来,便满肚子的主意,他早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了。
可如今的事,他怎么看都觉得慕南烟太过自信执拗,这个时候,还是让香舶去将那些岛国的香料运回来为妥……
千万种想法在脑中飞速而过,突然觉得,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好,磨磨她的单纯和固执。
他点了点头,“麝园的事,交给你,旁的事,你休要再过问。
南烟,你莫忘了,你现在在慕家的处境。
你这性子,的确不适合当一个家主。”
慕南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明白了慕鞅话里的含义和份量,吐出一口气来,语调如常,“所以我才没有和大家说,只与父亲和大哥说。
父亲,若实在要让香舶出海,便让那些家中不是独子,已经生子的人去吧。
那些无子的,在家中是独子的,就让他们留在大楚。”
她说着,朝慕鞅行了一个大礼,“女儿从未求过父亲什么,还请父亲能答应我这个请求。”
她已经十岁了,不好意思再如五岁时向父亲撒娇。
同时,她也清楚地知道,她的父亲是家主,万事要以慕家的利益为重,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,根本不可能阻止香舶出海。
这样的话,只能努力将损失和伤害降低了。
慕鞅惊讶地坐直了身子,上半身前倾,双手撑在桌上稳住身形,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儿,时隔五年,再一次觉得陌生,觉得那一双眼睛里承载了许多他看不懂的。
慕承陆也惊住了,伸手要将慕南烟扶起,却见她怎么也不肯动,叹一口气道:“十三,到底是为什么?你要让我们说服族老,总得给个理由。
叔父是家主,家主最不能任性妄为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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