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名披甲近卫走近过来,分左右前后位置,往她身前身后各自一站,四个人把她围在中央,无声地催促往前,说是护送也可以,说是押送更妥当。

裴显只虚虚伸手,做出个接她过来的姿势,便收了回去,依旧背着手走在侧边,不紧不慢地问了句,

“阿鸾深夜出宫,去哪儿玩了。

怎的又哄了文镜去。

文镜这两个月受的罚,比他过去两年都多了。”

薛夺在旁边拿手肘推了文镜一下,示意他赶紧过去告罪求个轻饶。

文镜自己也听到了,抿紧了唇,像个被大人抓住错处的孩子,自己卸了刀和腰牌捧在手里,沮丧地往路边一跪。

他这下跪得重,膝盖落在石砖地上时,周围人都听到一声咚的沉闷声响,裴显却仿佛没看见、没听见,依旧极和煦地对姜鸾说话,“走吧。”

姜鸾回身看了眼垂头丧气原地跪着的文镜,没挪步子。

“怎么。”

裴显笑得温文又凉薄,“闯得了祸,见不得罚?”

姜鸾琢磨了一会儿,感觉把文镜丢在这儿他恐怕要完。

赶在裴显出声催促之前,她踩着马靴灵活地蹦过去几步,踩在路边凸出的青砖石上,站高了两寸,在近处打量了几眼,突然开口,轻轻巧巧唤了句,

“裴小舅。”

“嗯?”

裴显明显地顿了顿,准备开口说的话咽在喉咙里。

自从临风殿里按头认亲的那夜,姜鸾还是头一回当众这么喊他。

姜鸾哪里危险往哪里站,踩在宫道边缘的青砖尖上摇摇晃晃,裴显皱眉盯看了几眼,手臂伸过来。

夏季纱制的官袍沾着露珠湿气,袍袖下的手臂结实有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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