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莲被地下室的灯光晃得晕眩,她抚摸着磨床,把脸也贴上去。

磨床很凉,冰得她刚才擦红的脸很舒服。

她想起上一个躺在地下室的男人,叫什么呢?她已经忘了,但她知道那也是何志国。

何志国很会装,他以前和督察局通话,说我没家暴,是我老婆不正常,我没家暴,我是冤枉的。

挂了电话就拽着陈秀莲的头发下楼,把她关进地下室,要她反省,要她跟自己写保证书。

霍庆军躺在这里的时候说什么?

他也说,我没强奸,我是冤枉的。

“我知道真相,”

陈秀莲对磨床说,“报道都是真的,写在报纸上的事情不会有错,他就是狡辩。”

磨床不会回答。

陈秀莲继续说:“以后他们报道我,也会说实话,我杀何志国是因为他犯法。

犯法为什么要放出来?放出来就会出问题。

何志国以前强奸我,督察局没抓他,他就在外面继续强奸我、打我。

我怎么办?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。”

地下室很潮,没除干净的血腥味有种变质的味道。

陈秀莲睁着眼睛,眼神里面是空洞的,她说:“等何志国没了,我就自首。

我不活了,我跟他共归于尽。

琴琴再也不用挨打了,以后开开心心地去上学。”

狗从门缝里挤出脑袋,吐着舌头叫了几声。

陈秀莲说:“嘘。”

可惜没来得及,她听到何志国又醒了。

何志国整天都在操你妈,不把她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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