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下的少女眼睛笑成弦月,夏风拂过她的脸颊,吹起了她鬓角的发丝。许翊垂眸看她,目光再也无法移开。
片刻后,苏糖在许翊的带领下,回到了集合地。
周祈安看到苏糖的那一刻,烦乱的思绪终于倏地散开。他走上前急声问:“苏糖,你没事吧?”
苏糖摇摇头,面上带着愧意:“不好意思,我走太远了,让大家担心了。”
“你人没事就好。”周祈安眸中带着淡淡的温存,对她说。
苏糖吁出一口气,她朝四周的工作人员道歉,随即看了眼手表,好险,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个钟头的时间。
她将袋子里收集的石子放在桌上,火急火燎地制作女巫的头饰。随后她拿起一把喷枪,在已经穿好抹胸裙的模特身上喷上了金色漆,让她拥有金色的皮肤。
她做着特化工作时,许翊一直倚在不远处的树旁,静静地注视她,没有打扰。
忙活到最后,苏糖趁着还有时间,找了一块平坦的空地,在上面先涂上了凡士林,随后将一层黑色液体乳胶涂在地上。她涂得非常薄,以至于能够在胶干透后,随风飘动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许翊忍不住上前问她。
“我在制作女巫的披风。”
苏糖看了一眼手表,时间差不多了,她掀起地上那片干透的乳胶材料,抖了两下,立即映现出一件黑色披风的样子。
“我厉害吧?”苏糖扬起下巴,满脸挂着小得意。
“厉害,孺子可教也。”许翊淡声说,苏糖却蓦地怔在原地。
因为几年之前,许翊也曾说过这样的话。
那天,苏糖坐在校园林荫道的石凳上,将画笔放下,瞧着自己完成的画作,笑容甜甜地问许翊:“师父,你看我画得怎么样?”
“不错,孺子可教也。”那是他第一次认可她,称赞她,以至于时隔经年,苏糖仍记忆犹新。
比赛结束的口哨声骤然响起,所有特化师和模特都得集合,等待最终的结果。
苏糖三步一回头,她望向不远处的许翊,视线和他相触。
许翊伸出手指,指了指自己的胸膛,轻声道:“你是最棒的。”
苏糖立刻心领神会,很有默契地懂了他的意思——在他的心里,她是最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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