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木案上不幸浇了整夜雨水的蔫嗒嗒的四季兰,眼看就不能活了,姜鸾劝慰了一句,
“这盆没救了。
我那儿还有更好养活的,下次再给小舅送盆新的来?”
裴显没应声。
过了片刻,再开口时,声音有些低沉,“不养了。”
他的视线从兰草垂下的蔫叶片收回来,转向姜鸾,
“阿鸾想要什么。
护住你公主府里的人?可要我派兵加护防卫?”
姜鸾拒绝了,“我的公主府防卫够了,有能力自保。
我想小舅多盯着宫里,护着宫里的我二姊。”
她想了想,“还有二兄那边……”
“晋王府那边的防卫精兵是你公主府的十倍有余。
你不必担心他。”
裴显打断她,“我贸然派兵过去护卫,晋王府只会惊疑,反而不好。”
姜鸾想想有道理,点了点头,“那就多看顾着宫里的二姊。
啊,还有宗正卿家里的姜三郎。
其他的没有了。”
他们说话的同时,秋霜拆完了肩头裹伤的纱布,新煮好的一锅沸水送了进来,放在窗边凉着,她正在用温水清洗血肉模糊的创口。
动作再小心翼翼,还是会碰到伤处,裴显说话说到一半,中途不明显地顿了下,肩胛肌肉倏然绷紧。
姜鸾注意到了一点不寻常,问他,“疼?”
裴显轻描淡写地答,“怎么会不疼。”
“表面丝毫看不出,这么能装?”
姜鸾凑近了点,打量他额头渗出的一点细汗,又要仔细去看他右肩的创口,被他侧身避开了。
“不是装。”
裴显纠正,“是能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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