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酷夏的暑气渐渐退去,枝头葱翠的叶子渐渐泛起了黄色,天赐村义学堂的诵读声依旧,只是读的文章早已变了。
“子曰:‘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;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;可与立,未可与权。’”韩景春在小斋房里,着。
这是昨日课堂上讲过的内容,韩景春放下书本,示意张皓文站起来解释这句话的意思。
张皓文把面前的《论语》轻轻合上,起身答道:“回夫子,这说的是,孔圣人说:‘可以在一起读书学习的人,未必可以一起寻求‘道’;可以一起寻求‘道’的人,未必能够一同坚持‘道’;而可以一同坚持‘道’的人,却未必能够一同权衡利弊,谋划事情……’”
“嗯……”韩景春还是板着面孔,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,尽管这几个学生进步很快,他对他们却愈发严格了。尤其是对张皓文,虽然张皓文答的没错,但韩景春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赞赏:“你所答的,是表面上的意思,未免过于肤浅,你可知道,何为‘道’,何又为‘权’?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张皓文思考起来,在别人眼中,韩景春实在是有些苛刻,可只有张皓文知道,韩景春是真心为了他好,为了怕他放松对他自己的要求,韩景春时时刻刻鞭策着他,不断提高着对他的要求。
又是半年的时光流逝,琼州人都说“年怕中秋,月怕十五”,过了八月十五,琼州岛上到官宦商贾,下到平民百姓,都开始准备“做年”了。再过几日,社学也要关门,学童们又可以享受大半个月不用早起读书,不用担心挨戒尺的日子。
这段时间,老张家又做成了一件令全村人瞠目结舌的事儿——张家居然拿出钱,购置了数十台纺纱机和织布机,他们将这些机器进行了神奇的改造,租给村子里家家户户,由他们提供原料,也由他们收走去卖。只要家里有剩余劳动力愿意干活的,租了这机器,除去租金,每天,纺纱的还能赚十文,织布的竟然能赚四十文,每个月一结,沉甸甸的铜钱拿在手里,他们都对张家充满了感激!
“皓文!皓文!”云板一敲,孩子们都跑到了院子里,纷纷围着他说个不停。“你家的鸡能卖给我一只不?我娘说了,你家的鸡最肥最香,我家想阉一只腊月三十吃!”
“皓文呀,我阿姐的布已经织好了,啥时候给李大娘送去?”
“对了,说起这个,我小妹来年也想学着纺纱,皓文,你家还需要
纺纱的不?”
女孩儿五六岁就可以开始学着纺纱了,这有着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子都为了这个新的来钱手段兴奋不已。当然,他们领到的织布机和纺纱机上都刻着“张”字,而且也要和张家签订契书,不得私自把织成的布拿出去卖,否则一旦发现就要诉诸公堂。
全村人都知道老张家和彭县尊关系非同一般,这先生还是彭县尊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派来的哩,所以,没有一家敢冒着得罪张家,失去饭碗的危险违反契约。更何况,就算他们把布拿到镇上去卖,费的事不说,价钱也并没有高多少,听说老张家的布都是直接卖给出海的大商户的,这样的门路他们自己可寻不来。
张皓文终于摆脱了那群围着他的同窗,和张皓言、张皓方一起往外走去。到腊月了,家里头也有很多事要忙呢。
“姓张的,看你们还能神气几天!”张皓文刚踏出学堂的大门,“呼”一声一滩泥巴就冲着他飞了过来。
“王金河,看我不揍死你!”虽然张皓方平时经常对张皓文冷言冷语的,但面对着外来的挑衅,这两个本来就浑身是劲没处使的哥哥马上达成了空前一致的团结,像两只豹子一样一起蹿了出去,揪着路边一个和张皓言差不多大的少年扭打起来。
第28章家丑外扬
张皓文反应很快,稍一侧身就躲过了那滩泥巴,这么幼稚和低劣的手段,不用想也知道是谁。动了一阵子,韩景春见他不仅自己坐不住,还经常打扰其他学童,前两天坚决让他回家了。
如今王家还有一个孩子留在社学,是王老大的孙子王金汇,王金汇和这个堂哥截然不同,学的认真,一直进度很快,现在也进了小斋房,和张家兄弟一起学着四书五经。
这一幕马上吸引了从学堂里涌出来的孩子们的注意,王金汇也走了出来,一见王金河和张皓言、张皓方正打的带劲,马上上前喝了一声:“大家住手,有话好好说。”
王金河见王金汇没有帮他的意思,扯着嗓子道:“金汇,你咋不帮你哥呀!”
“行了,堂哥,我看,这多半是你的不是!”王金汇警告性的瞪了王金河一眼,“赶紧回家,万一被夫子瞧见,让三爷爷知道了,你要挨竹棍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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