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一旁的严卿突然开口,低低地,轻轻地,却又坚决:“如果到明天你还不来,我不会再等了。”
半夏一凛,紧抿住唇看了过去。
严卿的目光迎过来,不避不闪。
沈忱抚抚掌:“要说的都和你说了,听不听不关我事,想不想得开都在你自己了,我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未尽。”
欧阳随哑然失笑,这行事作风,和他那晚做的如出一辙,还真是默契。
她冲他一打响指:“收队。”
门缝要合上的那一刹那,她最后往里望了一眼。
严卿和半夏依然在无言地对望着。
那个爱穿古装的明前龙井先生和那个基督山小姐曾经发生过什么,即将要发生什么,都是另一个故事了,与她的生活再无干系。
后来欧阳随载着她到了他家,边擦拭着被雨打湿的头发,边似不经意地说道:“其实你是可以告诉我的。”
“是。”她双手环胸靠在墙上,笑着点头。
“所以,你想报复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半夏,而是我。”他扯下毛巾,眯眼看她。
“是。”她却笑得更开,像受表扬一样。喜欢一个人,其实同时也将伤害自己的能力交到了他的手上,可惜她素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做不来以德报怨。不管多爱多爱,也受不了只有自己在一直受伤害。
他瞬也不瞬地看她,她神色不变地笑迎,不知道过了多久,终于他投降地叹口气,将毛巾盖到她脸上:“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?”还能说什么?质问她?暴怒?还是其他什么?将向良好方向发展的情节又再推入到无止境的糊涂帐中?
就如她说的,什么才最重要?受伤的自尊,还是那个想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?
毛巾下的脸微微动了动,含糊地说了句什么。
他一震,揭下她脸上的毛巾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、不、会、生。”她依然是满不在乎地笑,一字一句地说着。
“胡扯,明明我们就有过流星。”
“那时候可以不代表一直都可以。”她搓了搓冰凉的手,垂眸答道。
半夏推她的那一把,失去了流星,也失去了再有流星的机会。
她总是宽慰自己说,这都是曾经贪玩的代价,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他与她的越界是因,之后几个人混乱的生活才是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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