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事我会想办法问问有没有工作给你……你多来这里吧。和别人聊这些怪怪的,和你说这些比较自然。”谢一尘松开手,自然地搭在膝头,抓起一条毯子摊开挂在身上,仰脸看看宁珏。
宁珏意外之喜,点点头:“就知道你靠谱。”
“你也说是姐姐,总得做点事,而且只是动动嘴而已……我越来越觉得,我想事情的方式和社会是脱节的,我在反思自己。至少……正常人不会因为下半辈子不能跳舞就寻死,我要反省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反省的,我在平都住的时候,我们丰收大楼有个有钱人,之前开公司,一年几百万上下。忽然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就破了产,连家也不敢回,债主砍烂他们家门,搬他们家具,剩老婆和女儿,他就逃到平都,盼望东山再起,结果每天赌钱,捡破烂又赌,活得像条死狗。”
宁珏刻薄地形容丰收大楼的男人,谢一尘眼神垂垂。
“但是离他远了,冷不丁地还有点儿想,再烂的人也是人吧?何况你也不是抛妻弃子的死狗,有的东西就是没办法的,我能理解一点儿。”
“还有我们丰收大楼的女人,被香港的老板骗了身子还一个劲儿念人家的好,在平都卖自己,早就烂得不成样子,还觉得要从大老板那里讨来一点说法……你说是不是傻,但有时候就是有一点儿小小的奔头,看着可笑听着可恨还要吐唾沫,但就是有点儿奔头。你的奔头也不错,跳舞嘛,我理解不了跳舞,但我理解活着的奔头,我没这东西,我希望我有。”
谢一尘伸手,摸到了宁珏的衣摆,轻轻拽了拽。
宁珏矮下身子听她说话。
只听见一声叹息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明天入v,会发红包。
第22章选择
宁珏和谢一尘围绕着一张桌子吃饭,淑姨安静得像一阵风,谢一尘吃饭,宁珏动筷子。宁珏忽然想对谢一尘说几句谢谢,为着去年至今的一二三四条事项,也不全是为了谢一尘答应帮她问问有没有事情可以给她做的——但话没有开头,就无从说起,她咀嚼青菜叶子和牛肉的筋骨,用牙齿细碎地磨着以免哪个不长眼的卡在牙缝。
她现在和许立文住得近了,细枝末节的事情能透出许多信息,她是小人,不是君子,常常透过许立文领口的长发推断是谁拥抱了他,因此自己也小心,偷偷吃好吃的,一不小心就会越过牙缝放在桌上,成为她迫不及待和许立文分裂的手段。
虽然她提早制定计划,把许立文当作通往海京的一次性车票,但许立文好像渐渐展露出自己的身价,上次她认真端详许立文的那东西之前的某天,他给她一次惊喜,偷偷摸摸地给她端出蛋糕来,庆祝她十八岁的生日。
生日倒是真的,但宁珏只感觉和自己无关,她在看一群傻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孩像电视剧里一样簇拥在蛋糕前,装模作样地向某颗彗星许愿,然后叽叽咕咕地吹蜡烛,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也得扮演这么一个傻缺角色,许立文满脸欢喜地凑出十八根蜡烛戳在奶油上,因为点蜡烛的技术不好,它们融化得好像蓄势待发的十八铜人。
宁珏就是在十八铜人面前凑出自己的脸,凝重地吹出一股妖风把它们都降服了。某时某刻她变成一个只会傻笑的脑子有问题的姑娘,但胸口汹涌着澎湃着前所未有的逆流,涌动着一股气血翻涌的感动,她差点以为这是爱情。
但这份爱情持续了没几天,她一见谢一尘家的红烧肉就忽然明白过来,她不爱许立文,以至于看见满桌饭都没想过许立文有没有口福,反而要藏起自己吃过肉的痕迹。
做饭的淑姨压根没有想过自己做饭之间就拆散了一桩可能的婚事,平和地四处穿梭。
临走的时候淑姨还要她常来看看,谢一尘没有多说什么话,和她杀了一盘棋,但是下起来的时候谢一尘发现她不懂象棋规则,马和象都开始直线行走,吞天蔽日地杀向了大本营,谢一尘没有指出宁珏的错误,任由自己的大将被毫无规矩地吃下,然后收起棋盘搭在膝头,让她回去了。
她苟且偷吃,下午暂时无事,她靠着下车时印刷旅游广告上附赠的海京地图辨认东西南北,绕过几条街,以谢一尘家小区为圆心,四处熟悉地形,海京的治安比平都好太多,街上的混混很少,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文明二字。
宁珏在街头转了很长时间,但是谢一尘所住的地方繁华,鲜有她所熟悉的那种人,兴致寥寥地返回,就近去了一家书店,但是因为只看不买被轰了出来。
她返回的路上忽然想要感动自己,假装她对许立文其实是自己没心没肺的爱情,于是绕路去了菜市场,挑挑拣拣地买了芹菜,胡萝卜,红葱头,去割了一点肉回来,把所有东西都切碎了炒在一起,盖出一大碗饭留给许立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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