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不到形婚的人,那结婚的不就是正常的……”宁珏立即改口,“一般的女孩子?那么结婚后要怎么办?”
谢一尘看看她:“你很会切中问题关键。”
“难道就放着不理?单喜欢男人,对女人难道能下得去手?因为家里催婚就结了婚,到时候家里催孙子要怎么做?”宁珏留了半分余地,其实剩下的话难听,可是她没立场,她是局外人。
就是谢一尘和姜望的婚姻,她都抱着这样的担忧,抛开她正在努力纠正的偏见,单看这关系,她不熟悉姜望,总疑心谢一尘要吃亏——到时候姜望要是打她,谢一尘还腿脚不便,跑都跑不了。
她见了太多男人打女人的事,几乎不信男人不打女人。
但因为见了客厅里的事,她努力矫正偏见,立即代入自己,就是她自己,难道不是个随身带刀的暴力狂?自己见到的女人打人的事难道少?是男是女……差异是什么?她心里迷惘了,许多问题在酒精的催眠下变得朦朦胧胧,模模糊糊,最后只剩挂在唇角的微笑。
谢一尘垂着眼:“各有各的办法,结合实际。不过最后还是女人吃亏。”
“那你——”
宁珏以为失言,话语戛然而止。
谢一尘只是枕着胳膊:“所以形婚是不得已的下下策……我们这种人,就是下下策,也有不少人上赶着选。”
宁珏真想问她,到底有什么不得已,又年轻又有钱,有美貌有学识,去哪里不抢手?非得早早地结婚?可是晚一点……她又想不出什么办法,谢一尘对舞蹈的偏执似乎转移到感情上,好像非得女人不可,这类人是不是都这样偏执,不能凑凑合合地和别人过?
要真是找到一样对爱情偏执的情人,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的身份?对方的户口本房产证甚至手术签字单,处处都不存在自己的痕迹。
最终没问,醉意侵入大脑,肆无忌惮破坏,这里有别人,宁珏无法对谢一尘分说,不能争吵,无法诉说,所以起身:“我去洗个脸。”
谢一尘在餐桌上捉她的手,宁珏有些绝情地拉开,又在原地呆站了会儿,才转过身子,好像机器人关节生锈动作不灵敏似的。
她没化妆,只淡淡地画了画眉毛,她一向都仗着年轻漂亮,素面朝天地行走。
镜子里露出一张假意清纯的脸,宁珏凝视自己,年幼的宁珏提着弹弓又浮现了,提起弹弓,毅然决然,朝着镜子——啪——
镜子里恍惚跳出一只死耗子的影子,宁珏埋头下去,像是被自己抛射,飞到半空,脚步虚浮。
泼水在脸上,宁珏搓着脸冷静下来,连睫毛上也全是水珠,垂着眼扶着洗手台沉默很久。
半掩的门被推开了,谢一尘走进来。
宁珏立即站直:“我马上出去。”
“我不是进来上厕所……”谢一尘回身闩上门,拨了拨额前的碎发,“你是从孔老板那里回来?”
“嗯。”宁珏应了。
谢一尘背靠门,有些探寻似的歪头看她,声音温和地喊她:“要是文化界的事,我和姨妈可以帮你的忙。”
“不是很难的事……”宁珏说。
关于孔老板的事,宁珏想自己解决。是她心里有了决断,铿锵有力地斩断了许多牵连的东西,因此有了力量。关于或许要睡觉这件事,宁珏明白是那段时间自己心里软弱,不能迅速地抓住机会逃走,现在她已经恢复了过来。
谢一尘嗯了一声:“今天你能来,我很感激。”
“感激?”宁珏非常不解。
她来,是她要进入这个自己才是异类的集体中,她要扭除自己的偏见,谢一尘为什么感激?她要是谢一尘,早就不理宁珏了,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,又不肯直接面对……到底是为什么要感激?
“我感到你想要了解我们……”
谢一尘说。
这不是废话么?如果不想要了解,谁会来这里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人?谢一尘是怎么了?
她还没有说话,谢一尘补充:“没有看不起,很尊重……我这样说是否合适?”
这又是废话,宁珏为什么不尊重谢一尘的朋友?为什么看不起他们?
她苦笑:“我凭什么看不起你们,你们看得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。”
当然她并不在意这些人看不看得起她,只是这些体面人,各个都活得有钱有闲,还会弹吉他。她是社会底层,谁看不起谁?怎么颠倒起来了?谢一尘是昏了头不成?
眼睛雾蒙蒙一片,脸还没有擦干净,她急忙拧开水龙头再洗了一把脸,酒意冲撞上来。
谢一尘说:“总有一点是被人瞧不起的。”
往常,谢一尘总会宽慰她,现在,戚戚然地共鸣了,宁珏又在自己脸上拍了捧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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