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地形原因,角落的地方偏高一点,污水和灰尘都随着水龙头的水冲刷到另一头。

平日里那一方地板总是干净的,至少不用一直提着裤脚,可现在那块地方就像是被沾了墨水的扫把狠狠的摩擦过,连墙壁上都用污水侵虐过,一道一道的污浊刻在墙上。

每个人从里面出来都仿佛这一切不存在一样匆匆而过,甚至有人头都探到了门口,看到这副状况后,又退了出去,他们难道看不见那块地方被占领了吗?他们难道就没发现那块干净的地方变得污浊了吗?

我没理由生气,但我肚子里烧着一把火,火焰七零八落的散在我的肺腑,以至于我能感受到我说出的话在出口的瞬间被烧焦,烫伤了我的全身。

我请他让开,他一开始没动,木勒的站着,像一只被冷水浇头的鸡。

我重复了我的话,他终于有了反应,眼睛试探性的越过我的右臂去看我身后的那群人,一阵哄笑在后面炸起。

我说让开,显然他得到了默许,抖着腿向前跨了几步,站到门口去了。

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,浑浊的水泄洪一样灌出来,全冲到我没得及挪开的鞋子上,又是一阵哄笑,不过我全当没有听见,此刻我只想把这清扫干净。

愚蠢的人,堕落的人,麻木的人怎么可以站在这里?这么多污迹,墙上,地上,到处都是!

清扫,冲洗,再清扫,再冲洗……

上课铃响了,人都走了,一直哗啦啦的流水声也终于停了下来,我挽着裤腿踩过从水龙头流出来的干净的水,把拖把和桶放回原处,穿着湿透了的鞋回到教室,身后的黑脚印紧紧的跟着我。

如果你相信我的话,我记得那群低年级一共有六个人,加上那个站在角落里的,一共是七个。

好哥们成群结队出去游玩是常事,特别是那样的不务正业的孩子们,总喜欢捣鼓一些常人想不到的花样儿出来,他们趁着某节体育课□□出校之后,坐上一辆面包车去几公里外的野塘里游泳,那是一片密闭的林子深处,水塘旁边长着人高的芦苇,镶花篮边儿似的把池塘裹起来,只在一处开了缺口。

细密的阳光穿过桃心一样的树叶,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闪烁的斑影,行走在水面的长脚虫点动水镜,漾开一圈一圈的花纹,光就像小珍珠似的在水带间滚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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