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室一角,季星燃坐在凳上,比粱诗恬矮了半个身,就这样靠在她怀里,紧紧环住她的腰。

脚边,玻璃碎片散落一地,像是打碎了什么。

粱诗恬抚摸他的头,声音艰涩,“没事了,都没事了。”

他绝望地抬头,“诗恬,我好痛,为什么会这样?明明舞台上还好好的。”

她捧起他的脸,轻声说:“星燃,你生病了,吃了药就好。”

“你骗我!”

“真的,你忘了医生说的话了?”

“根本没用,抑郁症不是感冒。”

他痛苦地颤抖,“我每个月都有去诊所,药也按时吃了,可怎么也治不好,我还会像今天一样跟个疯子似的发作。

我受不了,我快受不了了......”

那是宁礼从未见过的季星燃,褪去舞台上的光芒,只是一个被疾病折磨的普通人。

他痛,她也跟着痛。

收回视线,宁礼很轻很缓地换了口气。

他悲伤绝望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多看一眼,窒息感压迫在身上,她的心一阵阵抽疼。

背对门框,她触到门把,慢慢将门缝合拢。

房内房外终究分隔。

宁礼在门口傻站了很久,别无他想,只希望守住门内的一方天地,不被发现,不被打扰,他也能慢慢疗伤。

恰巧赶来的李瑞奇惊呆了,手里的杯子没拿稳,水溢出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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