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期中考试阅卷的那段时间张峰得了重感冒,所以我们班缺了四堂数学课,都补在了这两天上,我现在一看到函数就觉得特别恶心。
我好不容易稍微有点儿明白集合的奥秘所在了,课程就开始进入函数阶段,等我消化完合集、并集、互斥这些概念,并能稍微避开试卷上的那些“显而易见的陷阱”(余淮说的),张峰已经把函数讲到了对数函数。
指数函数去哪儿了?面瘫张峰你是趁我在课堂上发呆的时候把它们杀了吗?!
张峰驾着一辆塞满了log和f(x)的马车飞驰而去,我穿着拖鞋在后面边哭边追。
面对我的崩溃,余淮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你不理解指数函数的话,是没有办法学好对数函数的,它们本来就会为反函数……这么说也不严密,但是你就这么理解吧,反正你如果指数函数没搞明白,对数函数我看你也算了吧。”
“请问,你是在委婉地告诉我可以去死了吗?”
余淮点点头:“也可以以这么理解。”
我无比无比无比地疲倦。
在陈雪君的故事结束之后,我们的关系恢复了正常,至少在余淮的眼里是这样的——我的成绩一如既往的烂,他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;我们仍然坐同桌,他仍然对我一小部分时间施以援手,大部分时间落井下石。
什么都没变。
而对我来说,就像是某些念想无声无息地死了。
就像一个人徒步穿越沙漠,始终相信自己不会死,因为手中攥着最后一壶水,只要想着这个,就可以忍耐喉咙的焦灼,再往前走一步,再往前走一步。
然后突然发现壶是漏的,里面早就空了。
如果说我的问题还可以规划为内心戏太汹涌,那么β的困境则全是动作戏。
放学时,简单跑来找我一起坐车回家,我说我还要值日,问她β今天怎么不一起走。简单神色有点儿尴尬地说,她被张平叫去谈话了。
“昨晚不是谈过了吗?”我疑惑道,“β昨天说她要扼住命运的喉咙来着。”
“昨晚没扼住,”简单摇摇头,“她没找到机会,张平后来被几个家长缠着说话,一直聊到大门口,她在旁边根本插不上一句话。今天她本来想要蒙混过关的,一整天都在装没事儿人。”
我想了想今天β的表现。
“还是很有演技的。”我表示肯定。
“可没想到张平还是找到她了,她想得美,张平怎么可能放过她,昨晚家长会点名来着,就她爸妈没来。”
“张平给她爸妈打电话了?”
“所以说咱们小张同志还是很厚道的。我听徐延亮说,张平打算先和β谈谈,再决定要不要给她爸妈打电话。否则今天晚上β估计就要被揍成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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