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

安得蒙深碧色的眼睛有些暗淡:“她死了。

但是她的同事活了下来。”

“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她。”

“那是错觉。”

他拿走照片,放进西服口袋里:“你记错了。”

我总是记错东西。

我曾经顺路去一家电缆厂见一位熟人,正好看见工人抄录电表。

一个有着及肩黑色卷发和鹰钩鼻的犹太人,穿着满是油污的蓝色工服,爬到管道高处读表。

一瞬间觉得非常眼熟。

我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穿着呢绒大衣,随随便便坐在办公室窗台上喝咖啡的样子。
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
我问朋友。

“拉斐尔。

修兹,”

朋友无所谓的说:“这个人战争中没有上前线参军,是个懦夫。”

“那战争期间他在哪里?”

“天知道。

问过他,他从来不说。”

朋友耸耸肩。

我想起自己也没有上过战场,突然有种奇妙的熟悉感。

可是我不认得拉斐尔。

修兹这个人,于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,离开了。

朋友和我讨论着伦敦空袭时的惨烈,还有他再也没有回家的亲人和朋友。

他神情哀伤,但是眼睛里却充满希望:“战争胜利了,真不敢相信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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