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菁一眼瞥见，忍不住惊呼一声。
这时宋太太已经仰面倒在宋景柯身边，她努力转头看着他，苍白如纸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，然后那个笑容就瞬间定格，成为卫菁记忆中的永远。
林墨低头看了宋太太一眼，漆黑一丝眸子中掠过复杂的表情。
然后他就弯下身子，小心翼翼地将那柄染血的银刀拔出，随便擦拭一下就收回到刀鞘中。
卫菁不错眼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，忽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，忍不住质问林墨：“你明明知道她要抢你的刀，你是故意被她抢去的对不对？”
林墨不开口，默认。
“为什么？”
卫菁恼火地追问。
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”
林墨垂下眸子，长长的睫羽遮住眼中纷杂的情绪：“既然她认为陪着丈夫一同离去要比苟延残喘地活着好，我们为什么不能成全她？”
卫菁顿时语塞。
直到现在她才发现，林墨并非她想象中那么淡漠寡情的人，也许，他骨子里比任何人都感情丰富。
林墨不再看地上的那二人，慢慢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。
然而没走几步，他忽然脚一软，再也支持不住地摔倒在地。
卫菁大惊失色，连忙奔过去扶他，这才发现林墨的脸色有些不对劲，竟然是苍白中隐隐泛着青灰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卫菁颤抖着声音问林墨，心底隐隐闪过一丝恐惧。
“我中了尸毒。”
林墨的声音依旧平静，然而平静中却蕴含着难以察觉的黯然。
卫菁低头看向林墨的左肩，这才发现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处，流出的血竟然是紫黑色的。
于是卫菁变了脸色，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这时林墨已经伸手拉过背后的背包，从包内取出一小瓶圣水倒在伤口上，过了几分钟后，伤处流出的血依旧是浓浓的紫黑，完全没有丝毫改变。
林墨无声地叹气，尽管他早已猜到这种可能性，可是真正面对时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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