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薇的洒脱也没有维持多久。
一天,我从外面回到家,看到孟薇正坐在我的客厅里,她有我的钥匙,我不奇怪,让我惊讶的是,石头的同事托尼和她在一起。
“刚来,你不在,我就自己进来了。”孟薇说。
她拿出一盒“三五”的烟,抽出一支,“我又开始抽烟了。”她看着我,说。
托尼给她点着火。
“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。”孟薇猛吸了几口,随手把烟灰弹到了地上。
“你把人家的地板弄脏了。”托尼小声地提醒她。
她看了看地上的烟灰,说:“乔伊不会怪我的,”她看了我一眼,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我找了个烟灰缸递给她。
“他有一种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细心。”孟薇说。
我点头,“看出来了。”
“我们已经睡过了。”孟薇又说。
我看了看他们俩,他们的手握在一起,托尼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孟薇身边。
“我不奇怪。”我说,话里并没有嘲讽的意思。
“但是这一次不同,太不同了。”他们互相望了一眼,孟薇接着说:“我们在一起只有两天。说起来你都不相信,两天前我在路上碰到他,我坐在的士里,看到他在前面走。我叫他,他回头,我要他上车,他就上来了。”
我还是点头。
“他已经被俱乐部的一个叫什么‘尹小姐’的老女人包起来了,那女人有40多岁了,40多岁,你想一想,做他的妈都绰绰有余。我要他离开她,他不该过这样的生活,他这么小,我真的是心疼,我要把他度出来。我宁愿当他的梯子,把他度出来,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心疼。”孟薇情绪激动起来,说话有些语无伦次,“只要他能摆脱出来,过正常人的生活,就是将来他一脚蹬了我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托尼马上把她搂在怀里,像哄孩子一样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托尼的手机响了,他还没来得及接,就被孟薇抢过来挂断了。“又是那个尹小姐。不是要你关机吗?”孟薇不满地说。
“万一是别人找我呢?”托尼委屈的说。
“这两天除了她把你的手机都打爆了,就没见你接过别人的电话。”
“那也不用闹得这么僵吧。”托尼小声抗议。
“你到底想不想和她分手?”孟薇厉声问道。
托尼看了我一眼,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
“是啊,”孟薇笑着,但那是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。她对我说:“我答应了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去和尹小姐分手。用一个月的时间分手,我是不是很通情达理?”她收起了笑容,恨恨地说:“他妈的分手要用一个月。”
“孟薇。”托尼叫了她一声。
孟薇接着说:“他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上小学了,可是我居然都看不懂他心里是怎么想的,看不懂他到底爱不爱我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托尼说:“你知道的。”
“张亚军还在找我,我肯定要和他彻底分手。而且,我马上就去找工作,我要开始过一种正常的生活,为了他,我做什么都行。你能不能帮托尼找一份工作,干什么都行,只要是正当的职业。他也是离家出走出来的,跟你的石头当初一样,他爸妈离了婚,谁都不想要他。”
“孟薇。”托尼又叫了她一声,但孟薇没理他,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:
“我现在就跟张亚军打电话,我告诉你,分手只用一分钟就足够了,真正的分手只要一分钟的时间。就像歌里唱的,”她拿腔拿调地唱了起来,“‘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’。对了,他的歌唱得很好,完全不比那些歌星差。”她说着去拿电话,托尼按住她。
“你太激动了,冷静一下,好不好”
孟薇看着他,他们对望了一下,托尼把目光移开了。
“我很冷静。”孟薇突然平静了下来,她有气无力地说,“你去和你的尹小姐分手吧。让我和乔伊单独呆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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